第(2/3)页 夏天承担的只有叶伯煊的个人洗漱问题。换下的衣服全是她手上系着塑料布,一点一点搓洗。 可她仍旧浑身很难受,家务量的减轻,也并没有让她有多么好受,只因失眠。 夏天成宿成宿置身在半梦半醒中,不是害怕,而是做梦。 那些梦很真实,有曾经发生过的,有从下了飞机到达灾区后的每一个场景。 夏天想,如果有一天她有能力了,她会建议部队要配有心理辅导这方面的专家。部队不仅要重视战士们身体上受到的伤害,精神方面的冲击,也要负责疏导。 而对于她本人来讲,夏天知道是好友李彤的离开占了大部分,她试图劝过自己要放下,可没用。 白天的自己能被说服忘记,到了晚上,夜深人静的时候,就会总是想起,说过的话,做过的事,每一个表情,都会那么清晰…… 那个人、和她在一起发生的每一件事,就像自己的人生履历一般、刻在了骨血里。 这天早上,夏天打理完病房里的一切,趁着四下无人轻拍了拍叶伯煊的脑门嘱咐道:“你乖乖的,我要向李医生汇报我不流血了。呵呵。” 叶伯煊也喜出望外,大掌试图摸摸夏天的脸蛋,却够不到。夏天主动凑上前让他轻拍。 “嗯。我输液。中午让荷花姐给你炖个鸡汤。你老吃那些粥可不成。回去睡午觉,睡不着也要闭眼养神。去吧,一会儿回来告诉我好消息。” 叶伯煊很担心夏天的睡眠情况,没办法,夏天总是顶着青黑的眼圈儿在他眼前晃悠。他看一次心就不安一次。 嘴不壮实吃得不好,再加上睡眠不好,肚子里还揣个孩子,叶伯煊挺无力的。 夏天笑眯眯地点点头。算作答应了叶伯煊,她不喜欢骗叶伯煊,一般点头答应的,她多难受都会做到。 当夏天敲开了李文清医生办公室的门时。另一头的小毛,也背着个斜挎包挤上了北上的火车。 小毛是大清早四点多,随着鸡打鸣的声音结伴而起,起来了刚一推开门,就看到了蹲在厨房门口抽着烟袋锅子的夏老头。以及正在烧着大锅,正在一旁和面的老太太。 “爷爷奶奶,怎么起这么早?” 夏老头点头满意,没有答话,把小毛一大清早就不磕巴了,视为了好兆头。 老太太不太高兴地答道:“给你烙点葱油饼,再煮两个鸡蛋。”说完又再次瞟了眼小毛的打扮,到底没忍住质问道: “小毛啊,我做那新衣服、你不喜欢是咋地?我不是让你穿上那件去京都嘛。” 小毛笑嘻嘻地凑近老太太: “奶奶,财不露白。我兜、兜里揣着好几十块钱呢。 就我一个姑娘家出、出门。别被坏人盯上。我作男孩打扮,穿的破烂点儿,没人偷我。 等到了地方,我去厕所换上新衣服,再、再去找甜甜妹子。我就是太、太喜欢了,舍不得坐车弄一堆褶子。” 小毛明白夏家人好脸面,上从夏老头,下到夏冬,那都有咬着牙也不愿意丢磕碜丢到外面的特性。 再加上甜甜妹妹是高嫁,别说其他人。就是自己不太注重外表打扮的,都不想到了叶家门给妹妹丢人。 农村的咋的?农村的也不想被人低看一眼。 就这样,小毛揣着两个水煮鸡蛋、一张葱油饼就上了火车。 她穿着自己原来的“男人装”,戴着个老头们常爱戴的前进帽扣在脑瓜顶上。盖着她那满头的“小碎卷发”。 出门时,还趁着夏家人没注意,去锅底摸了一手黑灰,准备走个二里地就开始“化妆”。 刚一踏上火车,前面的那位大哥就一甩胳膊,小毛被吓的一蹲身。拍了拍心口窝的地方:“我天啊,吓死我了。”激动时刻也不忘加粗自己的嗓音感慨。 前面那憨厚汉子抡行李卷,满脑袋都是汗呀,回头瞅了眼小毛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对不起啊,小兄弟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