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三十零三章:青州海鬼案3-《以言铭心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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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别慌!”郭泽冲着门内、门外大喊,尝试让大家镇定,“刚才这位姑娘已经证实了,海火并不如传说的那样会燃烧,这个海鬼也未必是真的!”

    “就算海火不是真的,大磅被吃得一干二净是大伙有目共睹的呀!郭大哥,我们必须早早靠岸,再漂下去...我们都会成为海鬼的腹中餐!”

    “叫你别说了!”郭泽一把揪过身后的小弟,狠狠地甩了出去!“再有乱说的,我都给扔出去喂海鬼!”

    经过这一番整肃,室内终于安静了。

    “为何在屋内挂长矛?”言漠若有所思地开口,对着俞汐问道。

    “应当家有所不知,海上传说各色各样,我也是忌讳的,所以在那顶上挂了长矛,用于震慑海上的妖魔鬼怪。”

    言漠见一地的水渍,还有零星的发丝,以及一点细碎的稻草末,混合着死者的血液,让人看了心里发怵...

    “童老板为何在大人的屋中?”

    “接上各位后不久,童老板便寻来要与我吃酒,我们相谈甚欢,一直到快日落,他还觉得不尽兴,而我早该与各位见礼的,便收拾了一番前往主楼与各位打招呼,打完招呼又回到了这里继续与他吃酒...随后晚膳送了进来,有酒有肉,童老板一高兴便喝醉了,我给他披上外袍,下了楼不久就遇到了海浪袭击,海火涌现...童老板,你死得太离奇了...以后,谁与我把酒言欢啊...”

    言漠记得俞汐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的情景,她看看翻倒在地的那几个小酒坛,又向外张望了一眼风浪肆虐的海面,大磅的尸骨还有夜光藻的出现,处处都透着古怪...

    而童老板也确实死得离奇,屋顶上的长矛不仅安置得好好的,矛头也未留有血迹。

    “那长矛,我能拿下来看看吗?”

    俞汐看看对方又看看长矛:“...应当家请自便,吊挂的绳索就在...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言漠已经拉下绳结,飞身握住了长矛!

    拿下长矛后,通过粗略比对,她发现死者伤口确实和长矛尖的大小吻合,但这个长矛上面没有鲜血亦无血腥味,柄面正上方还有一层细细的积灰。而死者还有体温,是刚死不久。

    她能确定的是,凶器并非这根长矛,而这一切似乎早有预谋...

    她看看披着俞汐衣袍的死者,以及这间属于俞汐的舱室,凶手的真正目标明显是俞汐!

    如此想着的并不只有她,俞汐环顾了一下四周,似乎也明白过来了。

    他伤感又庆幸地嗫嚅着:“难道是童老板替我挡了一灾...”

    言漠飞身拿长矛不仅是为了查验凶器,还为了查看那些廊柱与帷幔。

    落在地上的发丝,有一些并非是发丝,而是布料丝线。

    发丝可能天天掉,但这些帷幔都是巧手做的,封边做得极好,不该掉落这么多...

    随后,她细细看着,发现有一根发丝上有烧焦的痕迹。

    拾起发丝,她来到长矛附近的帷幔前,按着漏丝的纹路,用发丝给其绑上...

    用过便会发现,这些不是发丝,而是坚硬不易断的马鬃!

    马鬃比之人发固然坚硬,但面对火烧,它一样会败下阵来。

    顺着地上布料丝线分布的方向,言漠发现越来越稀疏的丝线指向的正是房间一侧的窗户,而她在窗台上看到了半个不太明显的水渍脚印!

    打开被风吹回的窗户,廊道上被海浪泼洒的都是清一色水渍,看不出端倪。

    俞汐的房间,大门正对楼梯,而这扇窗户面对护栏与大海,探头望出去,并排的还有其他房间。

    当时黑影游动,灯火忽然熄灭,事发点陷入的是一片“极致的黑暗”,除了房门由她和奇铭二人闯入因此形成了“封锁”之外,相对的两扇窗户皆有可能成为逃生口。

    而另一扇窗户对着另一间门窗紧闭的舱室,两间舱室之间的过道宽窄有限,但勉强可以通过一人。

    虽然她手上的线索还不够明确,但童老板的死绝不是海鬼作祟。

    何况...死者身上都是擦伤与撞伤

    “不管杀死童老板的是不是长矛,死者被利器穿心,却死得无知无觉,表情没有惊恐痛苦的变化。不仅如此,刚才船身剧烈摇晃,童老板身上又有多处明显的碰撞痕迹,说明他死前乃完全不省人事。”

    俞汐:“童老板都喝醉了,自然是不省人事的...”

    “就这几坛酒,喝了几个时辰,要么童老板酒量极好,要么他酒量极差,几杯就醉。酒量差,几杯下肚,这么久过去了,早该有所醒酒。酒量好更不用说,撞来撞去,童老板早该醒了。再者,穿心何其痛,他竟能面目和祥地死去...”说着,言漠拿起酒坛,坏笑道,“大人果然高明,用醉酒来掩盖蒙汗药,真是再好不过了~”

    “应当家此话何意?”俞汐听及此,有点恼羞成怒,“童老板确实是喝醉了...”说着他一把夺过所有酒坛,里面的酒那是一滴不剩,只有腥臭的海水。

    言漠默默看着,童老板什么酒量她并不知道,见俞汐如此紧张,看来酒中确实有文章。蒙汗药其实只是她的一种猜测,毕竟童老板是“替”俞汐而死的。

    “哼!”言漠转着脑筋,挑拨离间道,“这场交易怕是不简单。如今青州受难乃是多事之秋。再说,谁家没点秘密生意,俞大人莫不是看中了我们手中的存货,故意抛砖引玉,想要来个鸿门宴?”

    “没的事情,应当家说笑了!”俞汐极力否定,有苦难说的样子,换做以前,他何须这般卑躬屈膝,“你们都是我俞汐的衣食父母,我怎会想要加害你们?”他恳切道。

    奇铭静静听着这番对话,不禁偷偷露出一弯浅笑。

    言漠:“那你倒是说说,为何要给童老板下药呢?”

    “这...”俞汐露出一脸的为难,不知该进还是该退...

    “应当家说的在理。我们登船是来交易的,遭受如此无妄之灾不说,船上还有人离奇死亡。凶手若是海鬼,我们只能自认倒霉。

    但,凶手若是人,我们难道不该将他揪出来吗?俞大人,您可是嫌犯之一呀。”

    尴尬之际,说着豪言壮语,踏进舱室的正是那位面具公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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